曰字楼孤子院

此足迹位置是般咸道9A – 般咸道官立小学

拔萃男书院原本不是男校,而是为社会地位低微的女子而设的。早在1858年,由施美夫的夫人(Lydia Smith)开办的。当时,她的丈夫施美夫牧师被英国圣公会差会(Church Mission Society)差派,作为维多利亚教区的主教,这个教区服侍的地域包括整个中国和日本,而教区的总部设在香港。要发展这么辽阔的范围,可想而知,施美夫主教非常忙碌,而且他经常要到处奔跑、考察、评估需要及机会、继而建立事工。而他的太太很多时候要独自留在香港的家里照顾三个孩子,但施夫人总不忘记服侍香港人。

圣公会差会集中力量服侍社会基层需要,而施夫人就是在普罗香港社会中,看到有许多贫苦的妇女,命运坎坷,而传统的中国家庭,女孩子没有机会读书,而香港仍然是个落后的渔港,她们的前景黯淡。于是,她与英国远东女子教育协会(Society for the Promotion of Female Education in the Far East)合作,由罗便臣总督夫人(Lady Robinson)担任赞助人,在1858年建立了一所全日制女校。所有学生都住在校舍里,可惜惹来非议,认为这些女子接受了英国式教育,能操英语之后,便会嫁给洋人。在这种怀疑之下,学校一度停办,不过很快便重开。

而这种疑惑,在当时的香港处境,也是无可厚非的。十九世纪来港的洋人以男性为主,他们或聘用「蜑家妹」为家佣,或流连妓院,部分女子成为洋人妻妾,受到接济和保护,被称为「涉外婚妇」(protected women),他们所生的孩子就是香港第一代的欧亚混血儿。洋人或已有家室,甚少将华籍妻妾及其子女接回本国,这批欧亚混血儿遂在母亲的抚养下成长。

这间学校在1860年,改为男女寄宿学校,按意思翻译,名字叫教区本地女子训练学校Diocesan Native Female Training School,1863年迁往东边街现址,即现时的般含道官立小学。

在1866年改名,意译为教区女子学校(Diocesan Female School),由于当时有些女生成为情妇,产下私生儿女,学校遂演变成孤子院,而在1869年再度改名,意译为教区家舍及孤子院(Diocesan Home and Orphanage)。华人按校舍外貌称为曰字楼孤子院,有男女宿生23人,学习中英语文。

1877年接受香港政府补助,转为男校。当年,中央书院助理校长卑士先生(Mr. G. H. Piercy)出任校长,在任40年,华人称书院为「卑士书院」,因卑士稍微瘸腿,故被蔑称「阿跛书馆」。而「拔萃」之名,相信是按照同卑士近似的语音,转换成一个意思高雅的称号。

该校在1880年,得到一位从印度移居香港的商人保罗·遮打(Paul Chater)捐赠相邻地段供扩建,由于地方不敷应用,学生活动要前往昂船洲或荔枝角进行,或到城西公园(West End Park,今圣士提反女校校址),又或去铜锣湾皇后运动场进行球类活动。1883年11月,17岁的孙中山以「孙帝象」名字也曾入读过拔萃书室,可惜因母亲病危而长期缺课。翌年转往中央书院就读。 1888年,学生人数增至125人。

1892年,新大楼启用,平面呈凹字形,下层以圆拱游廊围合,楼上为宿舍和卫生间,楼下为礼堂和操场。旧座用作储物间、木工房、图书馆及医疗室,医疗室亦作校友的招待室,设备齐全。1917年引入「学生长」制度,书院纪律严格,例如宿生在夜间离开睡房即受打藤处分。每星期日宿生要到圣彼得堂崇拜,然后步行前往圣约瑟座堂进行晚祷。1922年,有110名宿生和271名走读生,设立社堂制度。1923年,港府批出旺角23亩土地兴建新校园。1926年,新校舍启用,一直沿用至今日。迁校前的著名校友继有华人代表罗旭龢爵士,他曾任香港立法局首席华人非官守议员,还有养和医院创办人关景良和院长李树芬等。

资料来源:

[1] Philip L. Wickeri, Christian Encounters with Chinese Culture – Essays on Anglican and Episcopal History in China,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15), P. 9

[2] Jane Lee, “Anglican Women and Social Service in Hong Kong – Historical Contributions and Continuing Legacy” in Christian Women in Chinese Society, edited by Wai Ching Angela Wong and Patricia P. K. Chiu,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2018), P. 41-42.

[3] 卢亦瑜,香港历史系列 – 教学及活动资源套(香港:长春社文化古迹资源中心,2015),P.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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